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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见君,福生,今个儿叔和你婶子当真是谢谢你俩了,这么冷的天,你们俩在河里淌了这么长时间,叔实在过意不去,赶明儿我就押着那小子亲自登门,给你们道谢去。”,说罢,他又要行礼。
谢见君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托住,这孩子都是为人父母的心头肉,他不过是帮着搭把手罢了,岂能承这个礼。
“叔,您说这话便是要折煞我了,不管怎么说,先回去看看孩子吧,大虎今个儿肯定也吓坏了,回去别顾着责怪,先看看孩子身上伤没伤着那儿……”
谢见君好声好气地劝慰了两句,见大虎爹不似方才那般气急败坏,才裹着谢礼自家里拿来的被子回了家。
云胡早已烧好了滚热的水,只等着谢见君回来。
那会儿听回来找麻绳的村里人说谢见君下河寻大虎,他便担心地不得了,又因着满崽睡着他走不开,急得在家里来回踱步了好几遭,才想起来烧些热水,待他回来好泡上一泡,暖暖身子。
谢见君累极了,冻得僵硬的身子一浸入温水中,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似的,抬手都软塌塌的。
刚从河里摸上那把小银锁时,他这心都漏跳了一拍,虽说从前新闻上总说河里淹死孩子,可真要自己碰着这事儿,总也不是那么回事。
这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,就连满崽,晌午那会儿,他刚从河里将小家伙提溜起来的时候,也吓得冒了一身冷汗,忍不住想照着他身后来两巴掌,忍了又忍才没得发作。
这临着过年,可得将身边这些个娃娃都给看顾好。
他半个身子依靠在木桶后壁上,倦得哈欠连天,眼皮子似有千斤重,白茫茫的热气蒸得人昏昏欲睡,脑袋一沉,人就没了意识。
再醒来时,水还是热的,他只当是自己累坏了,闭了闭眼,正要擦洗擦洗身上,云胡推开堂屋门,垫着脚,提着一桶满当当的热水进来。
“你、你醒了?”他将热水提到木桶前,小声问道。
“嗯,醒了”谢见君打了个哈欠,“我这是睡了多久?”。
“快、快半个时辰了”,云胡掐算了下时间,他一桶热水要烧上个一刻钟,前前后后的,他给谢见君换了有三岔热水了,脚边的是提进来的第四桶。
“竟是睡了这么久,我还当是只一盏茶的功夫呢,”谢见君惊诧道,垂眸瞧见云胡刚提进来的木头,他试探着开口,“云胡,你这一直在给我添热水吗?”。
“我、我怕你睡熟了、水凉、冻着……”,云胡说着就提起手边的木桶,往温凉的水里倒,被谢见君一把拦住,他有些不解,“你今日、今日受了冻、多、多泡会。”
谢见君轻笑,“已是不冷了,再泡下去,恐怕都要同那干菌子似的泡发了。”
听出他话里的打趣,云胡脸颊红了红,“我、我煨了姜汤、一会儿、你出来喝点、”
“好,你回去歇下吧,这里我来收拾,你今个儿也折腾累了。”谢见君浅浅地应了声,催促着云胡去休息。
云胡微微抬眸,见他濡湿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,鬓角滴下的水珠,潺潺滑过修长的脖颈,落在裸/露在外的胸膛上,整个人依靠在浴桶边上,透着十足的慵懒劲儿,让人挪不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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