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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5章 瘟疫爆发（第2页）

少年载体的身体在他面前坍缩成无数光点，左眼空洞中涌出的不是血液，而是某种介于光与雾之间的物质。那颗晶体在接触林默皮肤的瞬间变得滚烫，瘟疫形成的黑色纹路像遇到烙铁的冰，发出刺耳的嘶鸣声迅速退散。

"86赫兹..."少年最后的话语在林默耳中回荡，每一个音节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的颅骨。他感到自己的视网膜上正在烧刻某种不属于三维空间的图案——那是由无数个非欧几里得几何形构成的拓扑结构，每一个角度都在违背他大脑的解析能力。

瘟疫的黑色触须突然全部静止。实验室里所有显示屏同时爆出雪花噪点，接着跳出一串相同的数字：86.000000...

林默的视野被撕裂了。他同时看到实验室的天花板、地下三十米处的岩层、太平洋另一侧正在升起的朝阳，以及——那个东西。它像是由无数个克莱因瓶嵌套而成的活体结构，在每个维度上都呈现出不同的形态。当林默试图用左眼聚焦时，它是一团闪耀的等离子云；用右眼观察时，却变成由分形几何构成的黑色森林。

"纬度之主不是统治者..."晶体在他的掌心振动，将信息直接注入神经突触，"而是逃亡者。"

实验室的墙壁开始渗出银色液体。林默看到自己的倒影在液面中分裂成上百个版本：有的他长出额外的手臂，有的他身体透明得能看见骨骼，还有的他——上帝啊——头颅变成了不断变换的多面体。这些倒影突然同时转向某个不存在于三维空间的方向，发出无声的尖叫。

瘟疫重新动了起来，但这次它编织的不再是死亡。黑色物质在空中勾勒出十一维超立方体的投影，林默的视网膜接收到远超可见光谱的信息。他看到了真相：在人类无法感知的更高维度里，存在着某种使纬度之主都战栗的猎杀者。那些横跨星系的银色丝线不是神迹，而是猎杀者布下的陷阱；所谓"降临"，不过是把人类改造成能骗过猎人的伪装。

"频率...共振..."少年载体的声音从晶体深处传来。林默突然明白为什么载体必须自毁——它的量子态大脑已经与纬度之主产生纠缠，任何信息传递都会引发猎杀者的注意。而86赫兹，这个看似普通的数字，是纬度之主生理结构的固有频率，也是它们最大的弱点。

实验室的地面突然变成半透明状。林默低头看见地壳之下三百公里处，一个由纯能量构成的庞然大物正在苏醒。它像是由无数面镜子组成的变形虫，每一面镜子都映照出不同版本的现实。当它移动时，整个大陆架都发出86赫兹的共振嗡鸣。

"它们来了。"瘟疫突然发出人类的声音，"猎杀者把你们当作诱饵。"

林默手中的晶体爆发出一阵青铜色的强光。在意识被撕裂前的最后一瞬，他看到自己的DNA链条在空气中展开，上面标记着与纬度之主完全相同的量子签名。原来从第一个原始人仰望星空开始，整个人类文明就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生物伪装。

世界在86赫兹的共振中分崩离析。林默坠入维度夹缝时，最后听到的是地球上所有人类同时发出的、频率精确为86赫兹的尖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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