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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可是晏御史,让人又敬又怕的晏阎王。
朝里谁人不知晏元昭风头正劲,深得帝宠,御史台向来不设御史大夫,最高长官就是中丞,现任御史中丞年老不怎么视事,晏元昭实质上总领台务,权重势大,入阁拜相迟早的事。
他怎么敢进去和这位说,抄写的小吏是家妹,快把人还回来啊!
因而沈宣犹豫再三,派小吏进去送吃食,顺便看看情况。
小吏很快提着空食盒出来向他汇报,里头的人抄着卷宗呢,看着起码抄了十几页。
沈宣纳闷儿,也不知晏元昭今日如何得了闲,偏翻出陈年旧案来看。
房内,沈宜棠嗅着果糕的香气,饿得快哭了。
晏元昭终于大发慈悲,优雅地用下巴点了点那盘透花糍糕,“拿一块吃吧。”
沈宜棠如闻大赦,松了笔,三两口吃完,正要拿第二块,被晏元昭持着卷宗的手拦在半空,“只许吃一块,这是规矩,抄完这卷再吃下一块。”
沈宜棠一僵,当即咬牙坦白,“晏大人,我错了,我不该扮成”
“闭嘴。”晏元昭叱她,“继续抄,不然把沈司直叫来,本官好好问问他怎么调教的人。”
沈宜棠惊讶地看着他,俊逸的面容上写着威胁二字。
想到便宜兄长胆儿比兔子大不了多少,她舔舔唇上遗留的糍糕香,重新攥起笔。
从晌午到暮色四合,沈宜棠笔不停歇,抄完的字纸厚厚一沓,案上的糕点盘也见了空,她觉得自己好像干活的牛马,干完吃,吃完干。
晏元昭读了一下午卷宗,偶尔与她说句话。
“刚抄的这份判词有三个别字,再细心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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