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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（第1页）

余??跟副导演坐在一旁，看见那边那副状态，余??从喉咙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声。

副导演看着余??的脸色，也是一副不太看得惯的样子：“这陆家这位大少爷真是惯的脾气够大的，炫耀什么呢，就他自己有助理还是怎么着啊。”

余??有些讶异的样子，像是有些无法理解他的迟钝：“他这哪是炫耀他有助理，这不是在炫耀他被人爱着吗？”

这回轮到副导演一脸的不可置信：“你是说他跟他那个助理是那种关系吗！？”

余??一脸的无奈：“都快半年了，你还没发现啊。”

副导演这时候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下陆?悄?身边那位不起眼的小助理，经常低着头，没什么存在感，像是陆?悄?的小尾巴，鞍前马后的，以前他还挺看不上那位助理的谄媚样，如今被余??这么一说，再去看。

哪哪都不太是味。

《碎窗》的最后一幕在那一年的初冬拍完了。

最后一个镜头陆?悄?蜷缩在他幻想出的母亲的温暖的子宫内，周围是铺天盖地金黄色象征着希望与幸福的向日葵。

像是新生又像是凋落的枯黄渐变出镜头外。

陆?悄?站起来的时候陈淼在远处看着，看着他白色的衬衣布满褶皱，望向镜头的时候那眼神里的黯灭与哀绝，仿佛身上滴落的不是乱七八糟的颜料，是纵横交错的血痕。

关于那场与余??有争执的戏，最终是余??让了步，他当时评价说：“陆?悄?现在就是画家本人，如何演自然是按他的来。”

陆?悄?的全部戏份拍完的那天，一整个下午都呆坐在休息室里，没有跟任何人交谈，陈淼进去的时候摸了摸他冰凉的手，又看了看陆?悄?没换掉的沾满灰尘与颜料的服装。

他瘦得连眼眶都凹陷进去，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的深邃，。

陈淼心想这余??可比任栖会折磨人的多了。

陆?悄?虽然性格不太好，但是在拍戏上却是难得的纯粹，拍《浮玉》的时候那么冷，他穿那么单薄的戏服，也没说过多说过一句，导演怎么讲也没见发过脾气。

跟余??起争执也不过是因为对戏的理解有不同的见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