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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明安温吞吞地笑道:“不一样,二哥他身手好人尽皆知,我本就从文,又有旧伤,只要我应了战,在他手上走过几十招,输了也不丢人,二哥赢我——”他朝兰玉眨了眨眼睛,“也不光彩。”
兰玉想起李聿青,不知怎的,只觉李聿青寻李明安的晦气实在是……实在是很不像他会做出的事。李明安所说的,李聿青不会不明白,偏还动了手。他想起他搬离李公馆那日,李聿青负手站在一旁,让闻今跟着银环打下手。
兰玉行李不多,他抱着自己安放琵琶的长锦匣,越过李聿青,慢慢朝外走去。
李聿青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,那记眼神如有实质,即便是兰玉走出了院子,走远了,仍然能察觉那道目光烧灼着后背的感觉。
自他搬到这洋房里,李鸣争来过两回,头一回的时候送了套茶具,又让刘大夫替兰玉把脉开了几副药调理身子。兰玉虽戒了烟,可身体元气大伤,仍需要好好调养。二人在一起也没什么说的,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,李鸣争就走了。
李聿青带着闻今来过一回,干巴巴地和兰玉说,这儿缺什么,只管让银环去传话,他都会去备妥。兰玉不咸不淡地说,李明安都准备了,不缺什么。
李聿青愣了愣,抿紧嘴唇,也不知如何开口,有点儿受挫。
李明安受了伤,索性就告了几天的假。
正当春时,他买了些花种,又寻下人将花房拾掇了出来,还让花农在后花园里开出了两片花圃,准备种点儿新花。
那日正是好天气,出了太阳,暖洋洋的。兰玉喝过药,嘴里还含着一颗蜜饯就被李明安拉下了楼,道是要一道儿去种花。花圃是新开翻过的泥土,微微泛着湿润,空气里都弥漫着泥土的味道。
兰玉看着兴致勃勃的李明安,说:“你……和我种?”
李明安理所当然道:“对啊,你我种,”他又有几分不好意思,说,“不过我没有种过花……”
兰玉想,他难道就种过了?
兰玉还没有动静,李明安已经挽起了袖子,露出隐约带着淤青的手臂,一副当真打算下地的样子。可李明安这人生得斯文俊秀,即便是穿着一身粗布麻衣,也有几分莳花弄草的风雅。
李明安还催促他,“换鞋子啊。”
兰玉看着泥泞的土壤,有点儿抗拒,兴许是在李公馆磨灭了他所有的喜好生机,又像是大烟侵蚀了他的心力。兰玉自戒烟之后就惫懒了许多,对什么都缺了兴趣,懒懒的,对周遭的事物都有些淡漠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撸起袖子,撸起裤腿,又挽起裤腿踏进了花圃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