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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,全部都来自于靠在车壁上,脸色苍白得像是一捅就破的白纸,呼吸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的人。
明净涵伸过去的手在不断颤抖,被自己滚落下来的泪珠“啪”地一声砸了上去,似乎连顷刻之间就碎得四分五裂的泪珠的分量都不能承受。
他说不出来,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怕叫出声的呼唤是最后一次得到应答,怕此时的只言片语眨眼后已是遗言。
他不敢说话,因为他从来不敢想他会失去贤贤,即使失去锦绣江山,即使亲生父母皆背弃他,即使永远被爱而不得甚至连诉之于口都不能的痛苦所折磨,他也从来没想过会失去贤贤。
他没想过,是因为根本不敢想。
单是眼前的这个贤贤,他看着就已经像是在一刀一刀在自己身上剐肉。
“陛下。”
静好睁眼就看见了面前整个人都在发抖的明净涵,之前朦胧的感觉彻底得到证实,她自以为把他照顾得足够好,到头来却连折磨着他的感情都没看到。
“陛下,”她伸手朝向他的脸颊,半路上就被颤抖的手抱住按在了脸上,丝毫没顾忌她满手都是血,“陛下,一生福祸相依,上天给陛下的祸已是太多太多,陛下以后一定会有用不完的福分……”
“不要,贤贤,”明净涵努力地朝她笑了下,“不要说这个,你就是我的福分,我只要有你就够了,你不要说这个。”
他最后一句已然是在祈求。
静好朝他笑了下,温和得像是当年最艰难却也最相依为命之时,最近几年的种种艰涩和疏离已经被她省略,再也没有权利的挣扎,再也没有责任的束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