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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舲神色真诚,毫不隐瞒道:“我对大哥阿爹说,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,莫要乱吃要索拿。这世上,良心不值几个钱。苑囿这一块是肥缺,不知多少人觊觎眼红。只凭着阿爹大哥,如何应付得了那些人精。两位熟悉京城,我想拜托两位帮忙,替阿爹大哥寻摸可靠的师爷。”
郑择认真斟酌起来,吴适山沉吟着道:“臣倒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,好些人虽聪明,就是太过灵活,不守规矩了些,臣恐怕他们会给娘娘惹来麻烦。”
江舲高兴地道:“太过规矩,就有失勇了。阿爹大哥本就老实,要是师爷再一样,就一堆老实人被欺负。若精通律法,懂得衙门的那些弯弯绕绕,有胆识,行事有章程顾忌,那便最好不过。至于月钱酬劳,这些都好说。”
吴适山道:“臣明白了。待臣仔细打听过,有眉目时再给娘娘回话。”
郑择道:“娘娘的事,臣定会放在前面,待臣下值后,就与吴太医一起去办。”
江舲颔首道谢,将永安伯上门,留了白芹栀子在江家之事告诉了两人。
“眼见就要到腊月,京城的宴请往来多,苑囿繁忙。阿爹与大哥恐应接不暇,劳烦两位帮着留些心思。若觉着有异样不妥之处,定来告知我一声。你们两位,也要多注意些,别被算计了进去。”
郑择愣了下,深深俯身施礼:“娘娘真正仁慈宽厚,臣甚是不如。娘娘且放心,臣会小心行事,尽全力帮着江郎中江主事。”
吴适山一并应承了,施礼告退。江舲朝阿箬看去,她拿出两个荷包递上前,两人连声拒绝,“臣的命都是娘娘所救,区区小事而已,娘娘这是折煞臣了!”
托人办事,岂能一毛不拔。且两人去寻人也好,费心思看顾着江文修父子也罢,皆要开支花销。
礼多人不怪,处处以救命恩人自居,总会使得人反感。
江舲亦不仗着身份品级压人,她还是喜欢礼尚往来。即便没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,在利益上添一份真诚。
“天气寒冷,拿去吃杯薄酒暖暖身子。”江舲笑着劝道。
两人见推辞不过,这才收了起来。离开繁英阁,四下无人,郑择捏着荷包,发自肺腑地感慨道:“这个宫中,竟然还有淑妃娘娘那般之人。”
吴适山想起死里逃生的情形,鼻子都发酸,道:“下官也时常觉着不可思议,淑妃娘娘虽贞静贤淑,却如那江湖儿女一样,豪爽仗义。以前与你我并无多余往来,却肯仗义相助,真正令人敬仰佩服。”
郑择肃然道:“淑妃娘娘托付之事,你我一定要尽心尽力去办好,方不负娘娘的恩情。”
吴适山道是,两人加快脚步,回了太医院。
过了两日,段才人坐着软轿,前来给江舲赔不是。
紫衫进屋回话,“娘娘,奴婢见段才人病恹恹,连路都无法走,还要新派去的顾嬷嬷许嬷嬷搀扶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