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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5章（第3页）

银光轻轻闪烁了一下。

像是回应。

泪水再次涌出，但这一次，沈昭的嘴角却在上扬。悲伤仍在，心痛仍在，但希望的芽已经从绝望的废墟中钻出，微小却坚定。

就在此时，虚空中传来最后的挣扎。

那些金色尘埃开始重新聚集，不是要重组为主神，而是凝聚成圣父最后的面孔——那个慈悲的面具已经彻底碎裂，露出底下扭曲、疯狂、不甘的本质。

“我不接受...”圣父的声音断断续续，如同破损的录音带，“我是新纪元的引路人...我是净化之光的使者...我怎么可能...输给一群低等生命的情感...”

沈昭缓缓站起。她依然捧着那缕银光，动作轻柔得像捧着婴儿。但她的目光，已经变得如利剑般锐利。

“因为你从来都不明白，”她的声音平静而清晰，“情感不是低等，而是高等。能够感受，能够去爱，能够为他人牺牲——这才是生命进化的巅峰，而不是终点。”

圣父的面孔在空中扭曲：“荒谬！情感带来混乱！带来痛苦！带来战争！”

“也带来勇气，带来希望，带来改变。”沈昭向前迈出一步，脚下自动生成光的阶梯，“你只看见情感的阴暗面，因为你的眼中只有控制与秩序。但真正的生命，真正的文明，是在光与暗的交织中前进的。”

她每说一句，额间的真名符文就亮一分。银蓝色的光芒从她眉心流淌而出，在她周身形成一道柔和却不可侵犯的光晕。

圣父的面孔开始崩解，但他在做最后的挣扎：“就算你赢了...又怎样？主神已被摧毁，但它的理念不会消失！只要有生命存在，就会有追求绝对秩序的存在！你们永远无法真正自由！”

沈昭停住了脚步。

她看着那张逐渐消散的面孔，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。有怜悯，有理解，但更多的是决绝。

“你说得对，”她轻声承认，“绝对的自由不存在。但相对的、在混乱中寻找秩序的自由——这才是真实的自由。而追求绝对秩序，不过是对生命复杂性的恐惧，是对不确定未来的逃避。”

她举起捧着银光的手，将它与额间的真名符文对齐。两股光芒开始共鸣，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和谐频率。

“所以，圣父，或者说主神在此界的最后残影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