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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,如果,如果,娘她原谅了你……”流年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沈渊打断,沈渊的话中含着无限的苦涩,其中有无奈,有对自己的恨。只听他说道:“如果只是玉茹一个人,我想她会原谅我,只是,流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最看重你娘,林越又在旁边,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机会补偿玉茹这二十多年的付出了。好啦,流年,你不用安慰我,我也累了,你先回去休息吧,爹想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流年张了张口,还想要说些什么,却终究是没有开口,神色颓败的走了出去,独留沈渊一个人坐在这灯火通明的大厅里,像一座塑像,充满了苍凉和老态。
流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现,要不要下去和他说些什么。可是,在脑中搜寻了好久,流云也没有找到自己和沈渊有什么话题好说,过去的终究没有办法在回来。去找流年之前,流云最后看了一眼沈渊,这样一个一夜白发的男人,剩下的生命里,只能任他自己在懊悔和怀念中度过了,因为,人们只能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心里的折磨,这是因果报应,循环往复。
52
52、以后的故事还很长 ...
流年进房后,若有所觉,蓦然回首,目力所及之处赫然坐着他许久未见的流云,顿时生出怅然若失的感觉,想起流云和自己说过的话,他是沈家唯一的男儿,肩上负着的不仅仅是儿女私情,更重要的是一份责任。
流年看着流云如以往般的冷静,有些哑口无言,良久才从口中脱出一句话:“姐,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有点当家人的样子了?”流云讶异的望着他,从流年口中说出的居然是这样不像是他会说的话来,流年,真的变了!
“若是在你说出这句话之前,我是不能辨认。不过,能用这样沧桑沉重的口气说出这样一句话来,流年,你真的很有沈家家主的风范。怎么,你准备做个理智的人,而非感性的人?”流云这般向流年问道,这是流云和流年长谈时说过的话。其实,就离理智和感性而言,两者并无相排斥的地方,有人之所以将它们区分开来,只是因为对他们来说,走了两个极端的路途。流年是个十足的感情用事的人,这样的人最容易使自己受伤,还累及家人。而相反的,理智为上的人多半是使别人受伤,当然也可能给自己留下遗憾。但是,两相比较,流云还是希望流年做后者。
流云现在将事情细细想来,流年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不可取,他脾气冲动,又很执拗,缺乏生意人该有的灵活变通,说话太直。这些可以说是缺点,也可以说成优点。在对待自己和玉茹这件事情上,他没有一味的想着桑采青,否则,在刚才见到自己时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了。
流年神色有些尴尬,继而说道:“不管我要做个什么样的人,桑采青始终是爹的女儿,我们的妹妹,就算在方少陵这件事情上她做的不对,我们也不能不管她,任由方家欺凌吧。”流年话说的有些缓慢,像是极力想要说服流云,对此抱着惶恐的态度。
是了,就算流年再怎样,也是个大孩子。对于年少时的恋情总会放心不下,流云已经说过,沈家的事情从此与她无关,她也不想在去牵扯这些说不清楚是非对错的往事。流云对流年说道:“桑采青的事情,你不用担心了,只要她自己还认得清状况,就不用你担心。方少陵已经放过她了。如果,桑采青执意要离开,我想,你也没办法吧。”
“离开?为什么离开?她要去哪?”流年惊愕,想不到会得来这么一个消息。
流云知道他会惊讶,不过这事事后想想,也是必然。方少陵和桑采青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,他们同样的执拗。只不过,比之桑采青,方少陵明显缺了点灵便。而相比较桑采青,方少陵的强势是最不能被她容忍的。他们相遇的时间地点都是都是错误,这样错误的两个人,流云没办法给他们下什么美好的结论。
“流年,桑采青已经是方家的人了,方少陵也并没有虐待她,沈家已经变成这样,你难道还有这么多的心思去管那些不用去管的闲事吗?桑采青为了从她自己跳下去的陷阱里解脱出来,将她受虐的假消息递传给你,然后你受骗写信给娘,把我骗到了方少陵的手中。这一次是我有准备,得以全身而退。我希望这样的事没有下次,如果你非要为了桑采青弄得家破人亡,那是你的权利和选择,别人无法干涉,但是也请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娘。你们自过你们的,我们也自过我们的,两不相犯。”
流云说这些的时候,声音里都是恼意,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情绪外露,可见,流云确实烦恼极了沈家。流年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,这本来就不是流云她们的责任,桑采青于她们来说,不成仇敌已经是最好的现状了,自己反而还拿这些事情去打扰她们。可是,想到沈渊对自己说的话,流年报了十分的希望说道:“姐,爹他已经后悔了,你和娘原谅他好不好?看在爹一夜苍老的份上,看在他生机全无的份上,你们可不可以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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